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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2月 归档

2004年02月01日

开始琐事记

福建新春美食挨个尝里说:染红点的糯米团“米齐”,福州人在过年时习惯送人,相信送得越远越吉利。 很高兴!因为今年Kidy广送“米齐”,远及北京、上海、广州,显然上上大吉。估计大多数同学已按说明“蒸食”完毕,记另外一种做法馋馋大家:

油锅(推荐平底锅),煎姜片,出香味,拈出姜片。

煎“米齐”,注意翻动,至两面略有金黄。

放糖,加水少许,盖盖,顷刻即成。

另外,红年糕除了常规做法,可以用黄油煎,据说也十分美味。以上做法均未曾亲自实践。

上海的同学如有兴趣,可联络风也同学,品新小聚~~~

rss列表上2003年10月中旬最后更新的某blog复燃(可看性待考),受极大鼓励,决定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以不负danzhu同学的苦心。

不记得自己blog的地址,忘了复杂的代码~~~一切终于搞定,发现无法publish。

2004年02月02日

明明白白消费

节前路过华都百货,adidas的女士润肤露打五折,一时高兴取来嗅嗅,“绿茵”香型颇为中意,随手买下,折后30多元。过后略觉不妥。前天在麦德龙看到同样的润肤露,比我买的还低1元——果然!

如果要投诉,除了保留购买单据,是否还应有其他证明?麦德龙的销售价算不算?得买一瓶取得单据作为证据吗?做个明白的消费者真是不易,我已经把之前的单据扔了呢。

宁波同学全方位发展,抱怨没有新款洗发水用,目前我用的是屈臣氏、佰草集,不晓得可中意?前者在屈臣氏超市有售,后者得到佰草集专卖。至于效果,因人而异啦。

不好拿来举例

为了帮助大家凑足每年的继续教育学时,上两天半培训课。上午,社宝级的老人家讲“编辑工作的规范化”,说着说着,想找本书举例子。我昏了头,热心地把正在看的《往事并不如烟》递上去。没想到他搁在手边,不还了。这下没书看,同事挤眉弄眼地笑。

老人家说到书眉:篇章页、空白页、插页不排书眉,书名不在书眉中出现,而《往事并不如烟》书眉竖排,饰以竖线——篇章页照样有;双码页书眉恰为书名,单码为篇名。图文皆为套色印刷,版面简洁美观。

老人家很看重人民文学出版社,强调书眉竖排带来的突破,称虽有不合规范之处,这本书还是不错滴。过了一会还是指出,这本书不好拿来举例~~~

规范没有与时俱进,内容无甚新鲜感,一天下来,《往事不再如烟》已经看了一半。甚好!

章诒和说储安平:面白,身修,美丰仪……侧影很美。章伯均也说:共产党里面有三个美男子,如周恩来。国民党里有三个美男子,如汪精卫。民主党派里也有三个,如黄琪翔。储安平也是其中之一。

最美的要数汪精卫:(胡)适之说他若是女人一定死心塌地地爱他,他是男子……他也爱他!精卫的眼睛,圆活而有异光,彷佛有些青色,灵敏而有侠气。(陆小曼编《徐志摩日记》)

2004年02月03日

往事并不如烟

假期综合症开始发作。上周工作两天,大家都有点玩票。趁机升级操作系统,处理琐碎事宜。周末像在补年课,跋涉至河那边的超市努力买买买,拜年、逛街、胡混、补觉,一样也不能少。衰老的标志之一,大约就是经过不起变动,非得按部就班。

这周一上来冷飕飕地听无聊的培训课,对正经干活的抗拒一发不可收拾。昨晚煞不住车,把《往事并不如烟》一口气看完,更是乱了套。

全书335码,共记8人,史良、储安平、张伯驹夫妇、康同璧母女、聂绀弩、罗隆基。史良、储安平、罗隆基在政治上与章伯钧有密切关系,记此三人,反右风暴以及父亲彼时的心态、作为即大体呈现。

搜到访谈:越是崎岖越坦平——回忆我的父亲章伯钧,其中谈到“现在出版的关于反右运动的书”,章诒和认为:不懂得民主党派,不熟谙共产党与民主党派的关系,是弄不透反右运动的……把那些旧报纸上的东西用粗针大线穿起来……不是创作作品,而是制造作品。 单看罗隆基一篇中写到的民盟内部矛盾、章罗对立,即知此言不差(一片青山了此身——罗隆基素描)。

无需明眼,也看得出章诒和对储安平的爱慕,就像她的母亲对邓演达的感情一样,纯真、坦荡,矢志不移(见越是崎岖越坦平,访谈文字有误,李健生见邓演达应为1930年,而非1932年;1931年,邓演达为蒋介石所杀;1932年,李健生的姐姐李哲民病逝,临终将妹妹托付给丈夫章伯钧;1933年,章伯钧写信给李健生,“要求与之续弦”)。

两片落叶,偶尔吹在一起——储安平与父亲的往来,力图复现章伯钧、储安平为《光明日报》言论独立所作的努力,忽喇喇大厦倾,繁管急弦转入急管哀弦,只余下风雪夜的背影(章诒和说,每有《夜奔》,我都必看,看必想念储安平 )。无限深情,无限伤痛。

章诒和父女情致亦相当动人。章伯钧为多年老友史良反戈一击,他一人独坐。表情茫然又凄然。

我走到父亲的身后,摸摸他的头发,附耳问道:“爸爸,你说胡风、储安平真的会成为历史人物吗?”

父亲从头上握着我的手,说:“会的。现实是有人得势,储安平倒霉。但现实的东西往往不可靠。爸爸很替储安平难过,爸爸对不住他……”

其他篇目:

正在有情无思间—史良侧影
君子之交——张伯驹夫妇与我父母交往之叠影
最后的贵族——康同璧母女之印像
斯人寂寞——聂绀弩晚年片断

2004年02月04日

腰封

昨日写闲话腰封,字数差不多了便歇笔。其实,我最烦腰封,到相熟的书店,总要劝导店员把这碍眼的玩意统统去掉。中文图书的书名经常是竖排的,腰封一挡,读者相认无门,岂非有违促进销售的初衷?且鲜有像样的,大多一副急相。

剥了好些腰封,跟店里人说借用数日,小妹一挥手,不用还了——她也觉得没啥用。“开卷”再作“国民阅读与购买倾向调查”时,真该把腰封作为“什么吸引你翻阅图书”的选项之一,看看读者的意见如何。

我见过最相得益彰的腰封大概是罗大佑那本《童年》,竖式,不破坏封面的整体性,不易松脱,点睛之笔。这是照抄台湾版的,唉,还是那边的出版人比较肯动脑筋。

不过,再叫腰封好像不太对头,那该叫什么?绶带?霍霍。

2004年02月05日

立此存照

朋友的书店每月盘点,昨天郁闷地说起丢书问题。批发商回收《遗情书》时她留了一些——导致我总觉得这书没被禁——卖得一般,被偷了数册。但更心痛的是《往事并不如烟》一周丢了三本,那可是35元一本啊。

说起来《遗情书》的腰封也很有特色。

这才是真正的木子美
○她的才情 她的文字被埋没在网络的纷争中
○她的不羁 她的惊世骇俗是腾起的尘嚣
○而落下的 是一颗孤绝之心的碎片

《遗情书》的运作速度不慢,但网络事件的发展速度更快。出版者显然有所预感,腰封以及不多见的出版声明都在尽力开脱,作最后一博。

本书系青年女作家木子美的文集,所有装帧照片亦为作者本人提供。

本书绝大部分内容已在其他传统媒体发表过,文字符合国家相关出版法规条例。

本社出版此书,并不意味着赞赏或倡导作者在本书之外的生活方式及其他。

木子美或木子美们是真实的社会存在,反映这个存在,并且引起知识界和广大读者对这个社会现象的探讨,是出版者的初衷。

从纯文学的角度,这些文字是真实而优美的,它们应该有机会让更多的朋友分享。

从纯文学的角度,文学女青年木MM仍需努力,诗歌啦小文章啦,闷死我了——终于没看完。但悄没声地把干净得很的《遗情书》灭了,不算是出版法规的胜利。

黑鱼汤

danzhu住院开刀时,妖妈妈为她做了黑鱼火腿汤,想必很美味。今天看徐正才的《锅台漫笔》,《老法师东山再起》篇说到:“我偶尔听到有位医学教授谈到黑鱼汤的烧法。他指出黑鱼生命力强,它的肉有活力,手术后的病人需要这种活力,关键在于怎么烧。正确的方法是,鱼宰杀后,前后两块肉切成片放在冰箱里,先用鱼骨头煎汤,待煮沸后,再放入切好的鱼片,效果就好。” 他特别强调“医生当着资深厨师的面,讲话一定有依据,决不会信口雌黄” ,以示不欺。

徐正才是梅龙镇名厨,这篇标题里的老法师指朱刚,首届上海市烹调协会会长。朱刚认为“猪肉烧得酥,是勿怕胆固醇的”,而徐师傅身边也恰有这样的例子。鱼虾发风之物,病人术后喝黑鱼烧汤,却有助于刀口愈合,这和“煨得烂”的猪肉一样,“其中大有哲理”。

2004年02月06日

决明子

BBS上的女生说,喝决明子当茶能减肥(每天晚餐后泡水来喝,隔日痘子消失,小腹平平,体重也减轻喽),特意上中药店称了数两。老妈不晓得我的心思,还以为拿来明目的,于是每天晚上泡茶时略加些。

喝了一段时间,体重是半点也没减下来(哪有这等便宜事),倒是发觉每日便便通畅——前所未有的奇妙经验啊。相应的,自觉皮肤、面色改善。当然,这有可能是心理作用。

经搜索,确认决明子“性微寒,味甘、苦、咸。清热明目,润肠通便。用于目赤涩痛、羞明多泪、头痛眩晕、目暗不明、大便秘结”。

偏方如:决明子30克,加水煮熟,将水液放入温水瓶内备用。每次400毫升,加蜂蜜30毫升代茶饮,日3次;以及巩固性配方:每日用炒决明子20克,开水冲泡代茶;或者像我这样未经处理即加在茶中,都易于操作(贵在坚持),且经人体实验无副作用。

特以记之,与有此困难的同学分享(关于每日便便的重要性,请参看大有道理

决明子 Semen Cassiae (英) Cassia Seed

2004年02月07日

勘误

在《厨房机密》里找到小纸片,上书“勘误表”,列出两个错误(都是重复),很是稀罕了一番。这玩意近年来少见,大家都鸵鸟似的假装自己的书是全美的钻石。

我猜想如果新闻出版署规定,凡出版时以“勘误表”形式标明的差错,可不计在质量检查中,各出版社出书后审读的积极性必定大幅提高。

听说有同事通读《现代汉语词典》,或者说,被看到正在/打算通读《现代汉语词典》,出于对勤奋者的嫉妒,迅速想起该工具书2002年5月出了增补版,而总编办居然不打算替我们换新的,十分不满。

作为标准用书,《现代汉语词典》颇有让人不以为然之处,比如,只能用“惟一”8能用“唯一”,“想象”同“想像”,但只有“想像力”,最无聊的是只有“干吗(第二声)”没有“干嘛”,对此简直可以骂声“干”。不晓得新版除了增补,有无修订。

编审说起某册小学课本十分无厘头,第一年写“获益匪浅”,第二年修订,挖补成“获益非浅”,再一年改回“匪”;另外,小学课本上是梵高,辞典中是凡·高——所有教辅一律跟着课本走,免得同学们无法释疑。

该编审很有意思,杂识广博,又极挑剔,时时起纠纷。他负责组织史(也就是共产党家谱),居然不是党员,十分奇妙。该人对一些地区不少干部总把自己的姓写成“兰”十分不满。“兰”与“蓝”皆用作姓氏,但并不相同。福建地区姓“蓝”的多半是畲族人*;姓“兰”的很少。编审坚持,不可以将“蓝”通假成“兰”,怎么能连祖宗都不要了?!

一个干部对他的正名表示不满:“兰”的笔画少,按部首笔画排列候选人时,在前几位,“蓝”可就后面啦。万一差额选举时,有人随心地从前往后勾,那不是亏大了?——这样的理由可真是没想到。

*畲族

2004年02月08日

锅台漫笔

锅台漫笔24开,内文版式设计得十分清爽。每码左右上角饰以3×2的菜肴小图,与版心齐平;断码留白太多的话,放大图;照片拍得不错,器形、配饰都很讲究。

大约50张菜肴图片,放在145码的书里,当然会重复,有时挨得太近,有时未能配合文字。有张图共出现了5次,分别注以“干烧鳝鱼镶面”、“富贵鱼镶面”、“干烧鳕鱼镶面”,妙不可言;正经讲“富贵鱼镶面”那两码,左上角饰图为“干烧鳕鱼镶面”,右下角大图为“阳澄鱼米生菜包”。另一张图初为“京酱茄子夹饼”,再现则为“京酱肉丝夹饼”,盘子旁装饰的圆茄子仍历历在目。上海有圆茄子?江西、福建多半是条形茄子。

1988年10月,徐正才等前往原联邦德国德法兰克福市参加第十七届国际奥林匹克烹饪技术表演赛。奥烹赛每四年一次,与体育大赛同时进行。德国有两个法兰克福,我们去的是莱茵河畔的法兰克福——还有一个法兰克福在哪?!

徐正才是梅龙镇川扬菜传人。川扬菜在二十年代的上海出现,它结合了川菜的清新、麻辣和扬帮菜的素雅、原汁原味及以刀功见长的特点

川菜有“大吃”和“小吃”之分,大吃来自宫廷菜肴,小吃来自民间风味。前者“清新见长”,后者“麻辣为重”,连敬的神都不同。历史学家唐振常是世家子弟,他在《颐之时》里写了篇《川菜皆辣辨》就提到:川菜中的上品都不辣,四川人正式请客,满桌没一个辣菜,最多是放两小碟辣酱,供嗜辣者蘸用。如果酒席桌上有了辣味菜,人以为失格。黄裳喜欢的“开水白菜”多半是“大吃”里的名品吧。 海派川菜说是说集两派之长,其实主要师承“大吃”,要不如何“入扬”?

富贵鱼镶面

2004年02月09日

两个大厨

我终于发现自己睁眼瞎,应该是《厨室机密》而不是《厨房机密》!

《三联生活周刊》273期登《完美又虚情假意的饮食》,朱伟写《厨师之旅》;274期再接再厉登《名厨吃四方》,小宝重头写《厨室机密》和《厨师之旅》,晕死。朱伟认真看了书,小宝有点拿佚事、俏皮话捣浆糊的意思。要说看,倒是小宝好看,这种栏目重在介绍。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厨室机密》封面上有三个家伙?作者是左边那个帅哥吧,他脚下为什么有另外一个人,像是正从下水道口爬出来?!他们身后橱窗被截去一半的WPA什么意思?

《厨室机密》和《锅台漫笔》都看得半懂不懂,前者因为对西餐十分隔膜,后者是不了那些煎炒术语,比如煸炒到底怎么炒?取巧写了篇一锅好汤

其中未能提及安东尼·伯尔顿对食物最初的兴趣,是从小学四年级那年横渡大西洋的“玛丽女王”号轮船上,那碗爽口的凉凉的味道鲜美的液体开始的,那是维希冷汤,一种用奶油、土豆、韭葱等材料烹制而成的冷汤

我至今记得那次经历的每一个细节,侍者怎样用长柄汤勺从银制的汤罐里把汤舀到我的碗里;他用勺子把切碎的细香葱倒在汤里作为装饰时发出的悦耳的声音;韭菜和西红柿的香浓的味道;以及我发现这种汤竟然是冷的时候的那种喜悦。

冷汤估计在西餐中也很少,在中餐中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另:文章是自己的好,翻出以前写的美食书一锅煮又贴了一遍。

2004年02月10日

有何胜利可言?

【密云灯会惨剧幸存者的讲述】“现在想起来真是捡了一条命”,正在上中学的张章走到桥中间时才发现再也回不去了,“我看到人群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往前压,刹那间,呼救声,喊妈声,骂人声响成一片。” 在张章的前边,许多人的脚被死死地别在栏杆里,哭声不绝于耳;而在她旁边,一名男子头部着地,嘴里、鼻子正流着血,有人从他身上踩过。这名男子不时响起呻吟声,突然他从缝隙里死死地拉住小张章的手。张章试图拉起那名男子,但却动弹不得。几分钟后,那只一直抓着张章的手突然用力握了握就放开了,被人群往前挤的张章再也听不到他的呻吟声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许多警察把被压在底下的人都救出来后,张章也被一双大手拽了出来。那一刻坐在一边大口喘气,并注视着一具具被抬出来的尸体的她,着实感觉仿佛是在黄泉路上走了一遭,此时她才真正体会了里尔克的那句名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惊心动魄的一幕。初看新闻时以为挺住意味着一切是张章说的,觉得十分诧异:中学生引用里尔克的诗句?刚才认真看了一下,也许不是,记者说的是:此时她才真正体会了里尔克的那句名言。但是这么文绉绉地结束一条新闻,有点怪,也许幸存者真的说过。

我喜欢里尔克,虽然没看过几首。我看得懂的诗太少,故此格外珍爱。用他那句谁,此时没有房屋,就不必建筑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来作签名(秋日),在cafe上也聊到过。因着这点兴趣,继续搜寻下去,发觉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经常被引用,虽然场合不尽恰当,但原诗的中文译本就没找到(也许因为不熟悉,漏过了)。

这句诗是Wolf Graf von Kalckreuth的最后一句,Who talks of victory?To endure is all. 出自魏育青译《里尔克》(三联书店1988年版)。这些资料都是从德语诗人里尔克的汉译与研究看来的。站长Dasha对这个译法不满意——是非读者诸君自己评说吧

Dasha说里尔克是个爱玫瑰死于玫瑰的男人。Nivana的灵魂人物Kurt Cobain大概很喜欢里尔克吧,在他自杀周年之际,Dasha看到许多欧洲的长发青年手持玫瑰到瑞士里尔克墓前以志悼念的新闻照片。但从杨能武写的作者简介里看不大出端倪。

我最好去买本里尔克的诗集,认真读读。比如黄灿然 译《里尔克诗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7月第一版),旌旗居然没有,哼哼。

2004年02月11日

东张西望

东张西望,是借用宁波的说法,我觉得自己更像只猪,哼哼着在别人的blog上拱来拱去,找有趣的东西。以下两则是看来的。

按此阅读全文 "东张西望" »

2004年02月12日

乌龙

(一)份量

春节购进的硕硕鲜果美容液不够保湿,于是到欧莱雅专柜买它家的清润水分者哩——

拿回家剥去玻璃纸,搁在灯下发觉不太对:蓝色的瓶身,乳液只到图中品牌标志下金色横条那,距离蓝色部分最上端大约两厘米!护肤品由于各种原因未能满瓶,略有少少空隙,我们一般都能接受。少这么多,也太过分了吧?!

隔天绕了个弯,上专柜投诉。出示购物小票,指出挤压式瓶嘴没有半点乳液残留,说明我没用过,要求合理解释。导购亦有相似常识,故此颇难自圆其说,加上我有理有据、温和坚定地在那站着,明显是个不依不饶的主。她们商量一下,很快决定给主管打电话。

主管同意换货,小姐一边取出新货,一边牢骚说“可能都是这样的”。既然如此,当场开出来看看好了——

嘿,还真的差不多!我只好鸣金收兵,告诉她们:“如果确实都是这样,我也很抱歉,但这实在和一般的情况差太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瓶子设计得太大了?还是这一批或者所有的货都少了份量?真是奇怪啊!

(二)数量

在旌旗买的书到了,脏得不行,一一擦拭。咦,怎么有两本《越洋情书》(上)?唉,配货人员真是糊涂,上次买可爱的童书时就重了一本(嘻嘻,被我送给小侄女了),这次多本“上”,库存的“下”怎么卖?看来还是寄回去的好。

正在为自己感动,忽然发觉,那边叠了两本“下”——哎呀呀,我根本买了两套嘛!我没事买两套作甚?!虽然打折后只有10.80元。

为了制止自己的懊恼,我迅速盘算可以送给谁。心想事成,七七很快浮上线,一叠声地同意接受馈赠——伊对思想界的女性都很感兴趣。我们于是皆大欢喜。

另外,波伏娃,我老是念成伏波娃,汗~~~

附:《越洋情书》,[法]西蒙娜·德·波伏娃 著,楼小燕、高凌翰 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9年4月初版。

在报社做读书版的朋友向我推荐这部上下两册的书,并代我买来,亲自送书上门。初读之下,首先是文字很舒服,这是一本好书的先决条件。否则,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我把它推荐给大家。

波伏娃是非常有名的女性主义者。我读过她的《第二性》,那书是女性主义的经典,令人印象深刻。我知道她是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的终身伴侣。我也见过几个被称为中国的女性主义者的女士,囿于性别虽神往而不敢领教。她们似乎必须与众不同。为此,我有点好奇,女权大师的情书会是如何模样。

这两本情书是写给一个人的,他不是萨特(否则就不会是越洋的情书)。收信人是纳尔逊·奥尔格伦,一个美国的不太著名的作家。书里收着她从1947年到1964年写给他的304封信。我信手翻到上册第212页,抄录一节。它比任何转述都有说服力:

亲爱的,我对密西西比、危地马拉、尤卡坦都无所谓,我要的是你。当我假装已和你在一起时,墨西哥或新奥尔良显得很重要。但是当我发觉你还没有在我身边,我只渴求一样东西:把你抱在怀中,再次被你捕捉。亲爱的,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滑向你,慢慢地,但时间肯定是在把我带到你那里。越过白天黑夜,太阳和寒冷,我快走完四月来到瓦班莎的窝。除了说我爱你,我的人不会动了,我的心脏也会停止跳动,思念、等待、希望都会停顿。我会在有我位置的地方,我属于你。你的生日快到来了吧?我记得你告诉我是在三月。生日快乐,我亲爱的纳尔逊!我希望你怀着我的爱,生活得跟没有我的爱一样长久。生日快乐!再见,宝贝。我心中充满了热带阳光般的爱,全是给你的。你看吧,我们会非常幸福。我整天都在想你,一想到你我就亲你。我爱你。 你的西蒙娜

这样的段落比比皆是。她称呼他“我亲爱的丈夫”。我没料到,一个39岁才遇到对方的女性主义者,会有少女般的热烈和奉献。我终于知道,无论是不是女性主义者,杰出的女性总是敏感的,温柔的,对异性中的知己怀有永恒的初始的情感。当然,书中还谈了许多别的,很真挚很智慧。要知道波伏娃是怎么在说,只有读一遍这本书了。(陈村 《书屋》2000年第7期)

2004年02月13日

Mister O

新华图书城一如既往地乱:电脑查询只能检索库存数量,找不出所在区域;工作人员不知其所以然;最后还是我自己看到《马燕日记》在新书转架上,文艺区,嘿嘿。临出门在儿童区的角落巧遇——

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O先生来到悬崖边上,然后想尽办法要跳过悬崖到达对面,一共30页,30个故事,30种飞跃悬崖的可能。(呵呵,这句话抄自蜂窝煤,图可是小艾扫的)

Mister O是倒霉的小人物,人人都比他有办法,人人都比他运气好,他有的是小奸小坏的小心思、小花招,可惜机关算尽还是落下山崖去。只有开头和结尾他跳过去了:第一页,Mister O化身填海的精卫,变天堑为通途,已经长出白胡子的Mister O志得意满,结果兴奋过度,一命呜呼;最后一页,Mister O好不容易找来硬度合适的木棍撑杆跳过了山涧,正自欢喜,却发觉原来这是孤崖一柱,可是木棍已经掉到谷底去啦,Mister O放声大哭。真是无论怎样,他的命运都已经被决定了。

作者是Lewis Trondheim,检索所得都是法文网页,他似乎生于1964年(风也同学学法文的是么,来看看),被提及的作品还有《La Pinot》、《Jack & Marcel》。附该人小照一张:

2004年02月16日

大闸蟹

情人节,三个女人茶聚,八卦网络佚事:两驴男均自认较流氓些(什么世道嘛),某次,甲至沪,啖大闸蟹,电乙,云:“我在吃大闸蟹啊,还是公的比较好吃,里面的膏又甜又粘,窒住喉咙。”乙狞笑数声:“你知道那是大闸蟹的什么吗?……”甲瞠目无以对。

……不是避讳,而是木鱼没有明说。三个女人加起来接近100岁,自然嗖地想明白了,幸灾乐祸地狂笑素昧平生的甲男。而且,他的形容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个著名的笑话:

教授正在讨论精液里的高葡萄糖指数,一女学生举手问道:“你是指在男性的精液里,就像一般的糖一样,含有大量的葡萄糖?”“没错!”教授回答,并以数据证实。女生又问:“那为什么它尝起来不是甜的?”众人错愕,随即哄笑。可怜的女生发觉自己说错话,一言不发地正要离开教室……教授的回答从身后传来:“它尝起来不甜的……原因在于味蕾在舌尖,而非靠近喉咙的舌根。”

不过,笑归笑,我还是有点尴尬:春节时飞赴上海FB,行前作天作地,终于劳动风也冒严寒采买,并亲手烹制大闸蟹,满足Kidy(谨以此博,向风也同学致谢)。好在三个早把些许动物常识抛到爪哇国去的女人,随即开始讨论螃蟹到底是哪一类动物。我们只能确定螃蟹肯定不属于鸟类,不属于哺乳类,不属于鱼类,不属于昆虫类,汗~~~

回家动用搜索引擎,上天入地翻了一轮,终于确认:

1.蟹是无脊椎动物,与鱼类、鸟类、哺乳类道不同不与为谋;与昆虫倒是同门(参见节肢动物系统树)。大闸蟹,学名中华绒螯,在动物分类学上属节肢动物门、甲壳纲、十足目、爬行亚目、短尾族、方蟹科、弓腿亚科、绒螯蟹属。该属以螯足密生绒毛而得名。

2.选大闸蟹有“九雌十雄”的说法,这是因为农历九月雌蟹卵满,黄膏丰腴,而入秋后至十月底雄蟹性腺发育最好——白色呈透明状的蟹膏正是它的精子。

另外,蟹性寒,食蟹宜饮花雕酒暖胃,宁波同学的选择十分正确。

是以为记。

2004年02月19日

优渥

“在咖啡馆里,每个人一块奶油蛋糕,另外要一份奶油,一杯热巧克力咖啡,另外要一份奶油。”这是张爱玲在《双声》中,描述她与炎樱逛街买鞋后到咖啡馆歇脚的开头。

一段文字里头就有四份奶油,听起来那种逛街的时光是十分优渥快乐的。

台湾的魏可风情迷张爱玲,一本《张爱玲的广告世界》挖掘三十年代的物质世界,琳琅精致,蛮好看的。

此处用“优渥”,感觉有点别扭。特意查了词典,渥,wo(四声),是个书面字,意为“厚、重”,并列出“优渥”一词,未解释。

再查,文言说“君恩优渥”,现代人说“优渥的待遇”。

记得陈丹燕很喜欢用这个词,一时翻不到例证,只检索到《上海的风花雪月》《王家妹妹》一篇:

一刹那,我像是回到“文化大革命”后期的上海小屋,破败不堪的房间里被精心营造出来的情调,那样的反差里让人感到了优渥、无奈和不甘。

王家妹妹的优渥是文革时期在那样的房间里,大家压轻声音听听七十二转的老唱片,享受远离现实的、对精致生活向往的优越感,可惜时代变化了……

陈丹燕笔下的“优渥”与“优越”相近吧,避免后面一词容易引起的反感。

“优渥快乐”又该怎么说?

张爱玲那时真年轻,这种双份奶油的吃法,啧啧……

开本小巧可爱,内文版式隽秀
文汇出版社2003年9月出版

2004年02月20日

“破格”译笔

《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是村上春树与妻子阳子在苏格兰、爱尔兰短期游历,寻访威士忌的记录。书很薄,加之对这种饮料毫无认识,哗啦哗啦就翻完了。

在艾莱岛,当地人建议村上吃牡蛎时候浇上些本地产的纯麦芽威士忌,村上自然照办:

唔,实在好吃得不得了。牡蛎的海潮味和艾莱威士忌那海雾般的氤氲感在口中浑然融为一体。不是哪一方靠近,也不是哪一方接受,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崔斯坦与易索德一样。

译者注:Fristan and Isolde,华格纳同名歌剧中的男女主人公

怎么忽然冒出歌剧人物来了?检索无所获,才发觉书里拼错了,应该是Tristan und Isolde,通常译为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被认为是瓦格纳自传式的作品。瓦格纳倾慕女诗人威森冬克夫人,许多创作灵感都来源于她。而威森冬克夫人的丈夫,正是瓦格纳最困难时期的庇护人。他虽然知道瓦格纳同自己妻子的精神恋爱,但仍宽宏大量地继续资助潦倒的音乐家。这使瓦格纳处于极尴尬的境地。

歌剧中特里斯坦出于对朋友和雇主的尊敬,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人伊索尔德从爱尔兰带回国内。在渡海的船上,不能结成配偶的恋人饮下毒酒但求一死。深信自己即将死去,他们再无顾忌,彼此倾吐有违传统习俗的爱情。这以一声长叹开始的歌咏,就是著名的《爱之死》。谁知好心的女仆将毒酒换成了春药,二人在药力作用下,升华爱情……(呵呵,瓦格纳意淫!)

歌剧的背景正是苏格兰,拿来形容威士忌酒淋牡蛎的浑然天成恰到好处。可惜林少华虽然从1989年开始翻译村上作品,多年来竟毫无长进。村上相当西化,作品中不时出现西洋音乐方面的内容。林少华常识不够丰富,又不肯多用功。崔斯坦与易索德是在有稳定译名情况下的乱译。《蜂蜜饼》(《神的孩子全跳舞》)里有一句“正吉熊不听破格摇滚和硬摇滚”,破格摇滚明显是punk rock——这种破格译笔!真想拜托他,但凡遇到音乐词汇保留英文好了,村上的读者看得懂。

《如果是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因为相当薄,终于没有加林少华的序言——那篇名为《村上春树的小说世界及其艺术魅力》的序为长达36页。要出名也不是这么干的,反正我是一个字都没有看。厚一点的小说后面还有村上的年谱,老大的字,占足15页,活见鬼了。

说得不客气些,林少华和上海译文出版社对村上春树都毫无尊重之心,敷衍成事,无非借他作赚钱、扬名。

我倒是很想看看台湾译本(译者 赖明珠),单看两个译者见村上之后的作业,便知高下。

P.S:《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封面照片是阳子在爱尔兰拍的。草地上远远地散落着羊群,都是黑头黑脚的家伙,仔细端详,只有一只面貌略异。呵呵,《寻羊冒险记》嘛。

2004年02月21日

火车

《张爱玲的广告世界》于民生考察得十分细致,从打折时丝袜的价钱到熟煤的成分,好过一票人不着边际地倾慕十里洋场。不过看到后来究竟有点不耐烦。

在《对照记》中有两张她母亲在西湖赏梅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九涧十八溪上姐弟俩的合影。……与母亲、姑姑还有两位表伯母同游西湖,那应该是一九二九年的事吧!从上海到西湖,她们应该会搭乘什么交通工具?

魏可风随即说起从上海到杭州的长途汽车1929年10月开通云云。呵呵,顾此失彼嘛!从上海到杭州的火车老早就修好了,徐志摩有首诗颇得火车行进的韵致。

 沪杭车中

 匆匆匆!催催催!
一卷烟,一片山,几点云影,
一道水,一条桥,一支橹声,
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

 艳色的田野,艳色的秋景,
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
 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
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

这首诗作于1923年10月30日呢。

1934年,正读初中三年级的张爱玲再次去杭州,却因为看到广告——谈瑛主演的《风》,非要回上海不可。这一年,孙用番刚嫁入张家。这次他们正是去杭州后母的亲戚家作客。如此任性、不通世故,可想而知:往后,她姊弟俩,也别想后母能有好脸色了……

延展阅读:刘若英新书《下楼谈恋爱》中的《火车》十分有趣。尤其是她形容:整节车厢的味道:我本来是要说“可想而知”的,但我现在觉得应该说是“无法想像”

前几年总要在春运时挤南昌-福州的火车。朋友说,为了耐用,制作车厢的材料都浸过沥青,本身就有点臭。加上那趟车车型极旧,即使打扫干净也有层层积累的难闻味道,一晚上下来总觉得自己是馊掉的粽子。好在现在再不用凑热闹了。

2004年02月22日

冰淇淋

继续在物质世界里有要求地生活。

昨天在Cafe翻图片,看到三和西门拍的哈根达斯冰淇淋火锅,端详半晌,十分恼火——为什么他们的冰淇淋球看起来十分齐整?!

多谢风也慷慨赠券,春节时和danzhu甜蜜了一回(同吃的还有对甜食兴趣缺缺的宁波同学)。除了感叹danzhu牙好,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冰淇淋球歪瓜裂枣,全然没有宣传卡片上的完美。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啊,为什么不发挥我的挑剔精神,投诉之(多半是那天连轴FB累了,哼哼)。孔子说,割不正不食;师太笔下,连小男孩都嫌弃舀得不够技巧的冰淇淋球呢(《曾经深爱过》)!

延展阅读:杨绛在《回忆我的父亲》中写道:

记得有一次也是大冬天,金鱼缸里的水几乎连底冻了。一只只半埋在泥里的金鱼缸旁边都堆积着凿下的冰块。我们就想做冰淇淋,和父亲商量——因为母亲肯定不赞成大冬天做冰淇淋。父亲说,你们自己会做,就做去。我家有一只旧式的做冰淇淋的桶桶,我常插一手帮着做,所以也会,只是没有材料。我们胡乱偷些东西做了半桶,在“旱船”(后园的厅)南廊的太阳里摇了半天。木桶里的冰块总也不化,铁桶里的冰淇淋总也不凝,白赔了许多盐。找们只好向父亲求主意。父亲说有三个办法:一是冰上淋一勺开水;二是到厨房的灶仓里去做,那就瞒不过母亲了;三是到父亲房间里的火炉边摇去。我们采用了第三个办法,居然做成。只是用的材料太差,味道不好。父亲助兴尝了一点点,母亲事后知道也就没说什么。

十分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冰淇淋的?夏天没有冰的时候,材料如何凝起来呢?为什么要许多盐?父亲提出的三个办法都是升温,可是温度上去,冰块固然融化,冰淇淋不也凝结不了了吗?百思不能理解啊。

《张爱玲的广告世界》里说到1935年的“一分钟冰淇淋机”广告:

一分钟冰淇淋机广告:冰淇淋亦名雪糕,为夏令最卫生之饮品,旧式筒需经一两小时用力不绝摇转始能凝结,本机机构奇巧,玲珑便捷,凝结迅速,所费时间不过一分钟,制品经济而清洁卫生,其需要之多寡可以随意增减,而机体轻小尤便于携带

作者也一知半解,纳闷地问:怎么看起来那么好的发明没有一直被改良流传?

我也想知道啊!

卖相更佳的冰淇淋火锅:

2004年02月23日

夏面馆

说到三和西门,不免捎带感叹浙地粤府口味差异之大,真是浪费西门同学的手艺(danzhu如今进城了,可以考虑时常与老乡聚餐哈)。三喜欢吃面,但那面得煮得略有些硬度才行,不可烂糊,说是得随时照料,中途加冷水六七次之多,听得我们咋舌不已。也许该建议三换意大利面算了——包装上明确标注烹调时间,煮出来硬度也够。

临离开上海,拖着塞得满满的拉杆箱,和宁波、danzhu三人到肇嘉浜路、吴兴路口的夏面馆吃“最后的晚餐”。夏面馆在宾馆一楼,旁边有家真锅,招牌古色古香,但并不显眼。特意请教了店里很有点脾气的阿姨,原来面馆主人姓夏。“夏”谐“下”,这店名取得巧。

我们坐在大堂,听着评弹声声,四下里看野眼;墙上体贴地设了若干挂钩,虽说没见啥人招摇衣裳;隔着窄窄的走廊是竹帘木窗间格的包间,陈凯歌、谭咏麟来了大约都往这招呼吧(与沪上名主持曹可凡一起吃);环境不错,但许是坐在暗厅里的缘故,总觉得有些阴湿。这家面馆不单做面,菜据说也是好的(夏面馆 吃面吃饭都精致)。danzhu研究过门外的价目表,觉得还是平均15元一碗的面较为平易。

夏面馆是打出招牌说不放味精的,按说那汤头也该是熬出来的吧,奈何怎么尝都寡淡得很,真像Rainy说的——“涮锅水”。一边吃一边遗憾,要是像兰州拉面那样用的是美味的牛骨汤就好了。幸亏面还不错,硬而不生,齐整地卧在巨碗中。寿面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历历分明,如缕不绝……可惜那天不是生日。宁波要的是片儿川;danzhu点了什么面,可没印象了;自己那种,也只记得浇头是盛在小碟里送上的。不过,管它是鳝糊还是素三鲜,底子一样都是阳春面,现炒浇头不过是拉郎配,与面没啥关系,所以形式不重要。

清汤光水的阳春面是上一辈上海人的乡愁(陈丹青《归国的确认》),估计现在已经行不通了。

另,Cafe讨论帖里推荐的几种方便面都不错,一定要煮着吃,泡出来的面有种奇怪的味道,久久不去。

2004年02月24日

情诗不朽

宁波post了两首诗,略有感喟:从前为相熟的书店辑录情诗做书签,其中便有穆旦的《发现》,想必是宁波荐我。可惜读诗太少,无以为继;再者读者反应平平,于是改弦更张,充分利用越来越多的图文本资源……四、五年前的事了,文档倒还搁在硬盘角落里。张楚说:我们的爱情,它不朽,它上面的灰尘一定会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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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2月26日

毒雨伞

1978年9月7日,在家吃过午饭后,49岁的乔治·马科夫(Georgi Markov)驱车前往BBC上班。这位保加利亚最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小说家和剧作家当时已经流亡伦敦8年。他在BBC、德国之声和欧洲自由电台大力抨击保加利亚国内的个人崇拜和专制制度,为此,克格勃策划过两次针对他的暗杀活动,但均告失败。

像往常一样,乔治·马科夫将车停在滑铁卢大桥旁一个停车场里。然后走台阶前往公共汽车站,打算乘车穿过半英里长的大桥,去对面的BBC总部大楼。就在他走近等车的人群时,忽然,右边大腿后方一阵疼痛。转过身,乔治·马科夫看见一个男人正从地上拾起把雨伞,并叽叽咕咕地说了些道歉的话,随即乘坐出租车离去。

当夜,马科夫开始发烧,血压降低,随后症状不断加剧。在经历了极端痛苦的3天后,他因内脏衰竭而死。

法医们验尸时,在马科夫大腿皮下发现了一个针头大小的金属球。在这个金属球上,钻有两个0.34毫米大的小孔。1979年1月,验尸官正式确定:金属球中含有致命的蓖麻毒剂!后经证实,这次暗杀由克格勃和当时的保加利亚政府共同策划,工具——毒雨伞:

毒雨伞外形与普通雨伞相似,内部装有扳机、操纵索、释放扣、活塞式击锤、气瓶和枪管等装置。毒弹直径仅2毫米左右,弹壳用铂铱合金制成,内盛剧毒的蓖麻油。发射时,击锤撞击气瓶放出气体,由气体将弹丸推出。弹头击中人体后,致人死命,很少留下痕迹。

小时候看过的敌特小说里有类似情节:被杀的是科学家,暗杀者故意伪装出白眉等显著特征;虽然没有电脑,我方人员仍迅速排查,证明本市有类似特征的公民并无作案嫌疑……原来真有有这么神奇的雨伞啊!嗯,我真是够孤陋的!

2004年02月28日

总要露一点才好

应danzhu要求露一点feed hunger(不是露点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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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02月29日

佛唱三叹

与朋友去“积善斋”。这家餐厅原先是酒吧,驾在冲淤渠上,放水时很深很急。据说有个服务生探身擦窗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如今改成素食馆,想来有助于枉死者超脱。

等菜。拈了两筷子赠送的小碟,朋友忽然问:“这是什么?姜?不是要忌荤吗?”咦,好像是哦?疑疑惑惑地吃完,回家搜索——

《楞严经》说:“阿难,一切众生,食甘故生,食毒故死。是诸众生求三摩地,当断世间五种辛菜。是五种辛,熟食发淫,生啖增恚。……命终自为魔王眷属,受魔福尽,堕无间狱。”五种辛:葱、韭、薤、蒜、兴蕖,薤是荞头,兴蕖为洋葱,都是荤性植物,气味恶臭,熟食发淫,故持戒者远之。

其中并没有姜,也没有当日我们点的咖喱。至于佛祖为什么认为这五种东西是催情物,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藏传佛教

与我们合作的排版人员琳说了好几次想去西藏,这就罢了,她还提到藏族友人——对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人来说,有点蹊跷。不便多问,也没往心里去。

年前签付,折腾到晚上9点多。第二天就要放假了,外面传版校对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我们俩饿坏了,找家小店,坐下来就点能填肚子的。

那天琳穿了件又大又厚的外套,暖和得很,见我赞,很高兴地说:我打算以后去西藏就穿这件。于是搬出木鱼的旅行趣事充谈资。听说木鱼是女生,且去过色达的五明佛学院,她眼睛一亮。原来琳是宁玛派教徒,五明正是她向往的地方。因为心脏不好,老爸一直拦着不让去。今年师傅也在福州,也就暂放下这心思……

吃了一惊!本地人信佛的很多,比如我的美编虽然不怎么烧香拜拜,也常年戴着开过光的佛像吊坠。但信藏传佛教的……还是头回听说。于是想起梅艳芳过身时,友人为她请的超度僧人也是喇嘛。据木鱼说,南方布施丰厚,藏僧来传教的不少;而宁玛派这些年声势渐隆——琳便是见证了。

琳平日里吃饭是有点疙瘩的,总得盯着不让洒葱花,这回查完“五辛”才晓得缘故。她比我还长几岁,老说自己大概是不会结婚的,与信仰有关吗?

色达女尼(木鱼 摄)

静安寺

看过的庙宇不少,奈何建筑与宗教知识浅陋得很,总觉得格局大体相当(自然,南北方是不同的),看多了闷气得很。但前次坐车路过静安寺,对原木与浅金色的搭配中意得不得了。于是,FB与FB的空档,无论如何也想去看看。danzhu是一等一的好主人,只得迁就我。

收门票的寺院,都是俗世,僧人做完早课便退到自己的静土去了。一二勤杂管理香火,勉力维持佛国形象。芸芸众生是否能到达彼岸,请自己与释迦交流。是以,大多数的庙宇都有些烦乱无奈的神气。

静安寺仍在建设中,四下逛逛,敲一回钟,上一把香,很快退出。在对面的季风翻到本书,指给danzhu看,原来静安寺用的是柚木,怪不得那么漂亮。在网上看到篇“不能接受的静安寺”,指责移地新建的静安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建筑复原,与原来的古寺已没有上承下续的渊源关系。静安寺原本是朴素的江南小庙吗?那可真是惊喜,多少新修的寺庙都画虎不成反类犬,粗糙得很呢。只是1984年静安古寺修复委员会就成立了,怎么到今天才堪堪搭个大略?

介绍里说,静安寺里有全国惟一的东密坛场,是从日本传回来的。东密与藏密相对,有何不同,有何厉害之处,网上的资料,我是完全看不懂。只晓得东密创始人为平安时期的空海,这个著名的遣唐使,我们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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