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综合症开始发作。上周工作两天,大家都有点玩票。趁机升级操作系统,处理琐碎事宜。周末像在补年课,跋涉至河那边的超市努力买买买,拜年、逛街、胡混、补觉,一样也不能少。衰老的标志之一,大约就是经过不起变动,非得按部就班。
这周一上来冷飕飕地听无聊的培训课,对正经干活的抗拒一发不可收拾。昨晚煞不住车,把《往事并不如烟》一口气看完,更是乱了套。
全书335码,共记8人,史良、储安平、张伯驹夫妇、康同璧母女、聂绀弩、罗隆基。史良、储安平、罗隆基在政治上与章伯钧有密切关系,记此三人,反右风暴以及父亲彼时的心态、作为即大体呈现。
搜到访谈:越是崎岖越坦平——回忆我的父亲章伯钧,其中谈到“现在出版的关于反右运动的书”,章诒和认为:不懂得民主党派,不熟谙共产党与民主党派的关系,是弄不透反右运动的……把那些旧报纸上的东西用粗针大线穿起来……不是创作作品,而是制造作品。 单看罗隆基一篇中写到的民盟内部矛盾、章罗对立,即知此言不差(一片青山了此身——罗隆基素描)。
无需明眼,也看得出章诒和对储安平的爱慕,就像她的母亲对邓演达的感情一样,纯真、坦荡,矢志不移(见越是崎岖越坦平,访谈文字有误,李健生见邓演达应为1930年,而非1932年;1931年,邓演达为蒋介石所杀;1932年,李健生的姐姐李哲民病逝,临终将妹妹托付给丈夫章伯钧;1933年,章伯钧写信给李健生,“要求与之续弦”)。
两片落叶,偶尔吹在一起——储安平与父亲的往来,力图复现章伯钧、储安平为《光明日报》言论独立所作的努力,忽喇喇大厦倾,繁管急弦转入急管哀弦,只余下风雪夜的背影(章诒和说,每有《夜奔》,我都必看,看必想念储安平 )。无限深情,无限伤痛。
章诒和父女情致亦相当动人。章伯钧为多年老友史良反戈一击,他一人独坐。表情茫然又凄然。
我走到父亲的身后,摸摸他的头发,附耳问道:“爸爸,你说胡风、储安平真的会成为历史人物吗?”
父亲从头上握着我的手,说:“会的。现实是有人得势,储安平倒霉。但现实的东西往往不可靠。爸爸很替储安平难过,爸爸对不住他……”
其他篇目:
正在有情无思间—史良侧影
君子之交——张伯驹夫妇与我父母交往之叠影
最后的贵族——康同璧母女之印像
斯人寂寞——聂绀弩晚年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