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way street

早几年，同事阿正拿了张照片请美编小白勾个线描，大概是作者简介要用，顺口介绍说，这位作家乃是“江南第一美男子”。美编室的女同事促狭得很，撇撇嘴：“没看出来嘛。”——哎呀，人家特意挑不怎么样的照片拿来，免得分散读者注意力（原话大约如此）。照片上的，便是南帆（本名叫张帆）。

我们于是好奇了很久，这个南帆到底帅不帅。去年好不容易在个座谈会上见到，确实不负盛名——真人较之这张照片更年轻，也更翩然，虽说学术权威的气势一样稍稍重了些。

同济虽是男子，有如此风度的人物在侧，实在没法视而不见。孙绍振偶尔会表扬他：南帆，你这么帅，却没有听说什么绯闻。实在是难得。南帆回应得也有趣：你这是对我的表扬，还是对我的批评啊？（《解读南帆》，这个名字起得真烂）至于同学就写得更夸张啦：南帆那般的英俊与才情，有那么一点古希腊人以“全德”识人的意思。（朱水涌《南帆无故事》）

可惜，学术领域，长得好占不了啥便宜；南帆看起来又是爱惜羽毛的人，想必不打算做风流才子，多少年来被人夸作美男，大约也有点烦，故此情愿扉页上那张“不是我最好的照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不怎么看重，亲恩还是要念的。这回写《关于我父母的一切》中，南帆总算放开了，议论了一把自个儿：

我愿意相信，快感和欢娱对于下一代的质量更重要。没有必要隐瞒——我说的是我自己。我相信自己是父亲和母亲的一个欢乐的结晶。1956年的下半年是父亲心情最好的时期，劫难已过，后福将至，父亲和母亲恩恩爱爱，一起躺在床上设想未来的乐观前景。我的身材比父亲还要高一截，我没有遗传父亲的先天性高度近视，同时，我还继承了母亲的高鼻梁，这些证据都表明了精神状态与生殖的互动关系。

看来，造人的时机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