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志电影节(5)·《男极圈》
影片介绍
Totozi,你买这张碟,原本以为是男色电影吧?哈哈哈哈,慢慢失望去……《男极圈》简直可以作为社会学系讲解同性恋运动的教材片。不穿衣服的男人固然有,但半点也不撩人情思。
电影宣传多半靠不住。昨天说的《三心两性》,被译成《男色诱惑》不说,网页海报上居然还有什么“你的‘G’密,只有我知道”!G个头,那是两个男人耶!而且,我保证《三心两性》干净、家常,半点都没露出来过。同志电影一定要NC-17才行吗?我看不见得。
看过一出法国电影《人人爱上我老婆》,有场戏巨搞笑。做体育记者的老公受不了演员老婆时不时演出激情戏,搞得老婆心情也不好,在片场和导演口角,大意说,这是不公平的,我一人脱光了,大家虎视眈眈……过了一会,女助手赤条条地(腰系工具包)来通知她上戏——原来导演但求开工,照足要求做。谁知记者老公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昨天无理取闹,买了束可爱的雏菊,前往探班。一推门,哗,从导演到灯光师,上下左右,触目所及都是一丝不挂的男人,森森然……全是老二!那神经不够粗大的男人“立仆”!
嘻嘻,这是我看过最多裸男的电影,半点都不色情。
言归正传,说《男极圈》。
为了能够坚持自己的性学研究,组织同性团体,争取废除德国刑法的第175条(同性恋者有罪),马格纳·贺胥费(Dr. Magnus Hirschfeld)年轻时坚持禁欲,拒绝了自己的赞助人及工作伙伴巴伦赫曼男爵的爱。男爵离开后,贺胥费医生开始嗜食巧克力,到电影中间部分,已经成了个中年胖子。
幸好,在经历艰难之后,他的事业与身材同步增长。对性行为医学的研究,获得广泛推崇,1920年如愿创建柏林性科学研究院,也引来了崇拜者卡尔·吉斯。贺胥费医生矛盾重重,既思念这个救了自己的年轻人,又觉得不能冒险毁坏清誉;及至再见卡尔,虽然故作冷漠,到底架不住青春与春心的内外交攻。镜头切换,两个人裹在白被单里,贺胥费医生不无爱怜地拥着小爱人,轻叹:我配你太老了……卡尔于是要给他一个surprise,从楼上的博物馆弄来个奇怪的玩意儿:巨长阳具手柄的鞭子,示意贺胥费鞭笞自己——嗷嗷的呼声……隔壁房间一直暗恋医生的易装“女”佣杜钦忿忿地揪起棉花团塞自己的耳朵。
好好好,我承认自己意识不良,尽捡情色片段讲。既然如此,不妨继续深入探讨一哈。我拍着脑袋想了很久,就自己有限的了解,依旧觉得同性恋是件违反生理的事情。男同的1/0“痛嘛是有点痛的”,怎么可能有快感?有的话也近乎虐吧?女同呢,即使“你的手指真厉害”,也很容易隔靴搔痒啊,可以达到高潮吗?想不通得很!口交的话,SATC里,萨曼莎倒是男女都做过,看情形十足是辛苦活。哎,真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Totozi 认为:“这种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快感, 某种程度上生理反而退居其次了。”大抵说得不差。也罢,下半截是人家自己的事情,high不high又没有标准,难道做爱时贴上感应电极,做做神经传导或者肌电图?我看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关注上半截算了。
纳粹一朝掌权,作为倾心社会主义、犹太裔、同性恋者的贺胥费医生,事业自然毁于一旦。1933年,纳粹烧毁他的工作室,举凡书籍、影片、文物几乎全遭灭迹,相关人士遭无情的各式凌虐。事发当时,马格斯正在美国讲学,得知消息后,经友人劝说移居法国尼斯,一年后(1935年)即抑郁寡欢离别人世。影片末尾特别指出:时至今日,无人能重建当年规模的研究机构。
附一小段资料:
《男极圈》的英文片名为《The Einstein of Sex》,即“性学界的爱因斯坦”。贺胥费医生受邀拜访美国做巡回演讲时,媒体称誉其为“性学界的爱因斯坦”以示推崇之意,没想到贺胥费医生颇不以为然地答覆:“我倒宁愿你们说爱因斯坦是物理学的贺胥费……”贺胥费最引人深思的不仅仅是他为废除德国严惩同性恋设立之175条款所做的牺牲奉献与努力,这跨越两次世界大战长达数十年的抗争事件之中心思想可谓自由主义的典范:“人类以各种不同的生命型态存在,有无法漠视的黑、黄、白等不同肤色,更有长久以来被掩盖淹埋的事实:生命不必然为男女两性的壁垒分明而存在,我们不能因为别人是以不同的生命型态存在而将之杀害,这是非人类的残暴行为……”
贺胥费虽因自己同性倾向的切肤之痛而进行人类性学研究,也为废除不合理的175条款努力而牺牲个人的性生活,长期守着禁欲般的僧侣戒律,却仍秉持医师的扶贫助弱宗旨,不分性别贵贱地为人消灾解难,甚至始终不懈怠地追究人类最大的困惑:性欲何去何从?从两性关系到同性恋情乃至婚姻协商都是他的服务项目,远远超越一般医师仅就生理科技该负的职责,从人性的根本问题救起,这是他引以为豪的基本信念,更是他作为“人”的终生坚持:人人都应该受到基本人权的照顾与尊敬,不该因不同的生命型态而被残害甚至剥夺生存权。